当前位置:主页 > 娱乐 > 正文
【环球播资讯】这篇影评,终于在第29次伏案时写完了
来源:邑人电影院作者:洞察网2022-08-21 10:03:06

本文作者:沁


【资料图】

推铲机很利索

掀除的屋顶,抖落几阵隐约的尘烟

最后一面墙体倒塌下来

尚未风干的土砖也没扬起太大的尘烟

这原是一座新房呵,有男女主人

人世间的她和他,一前一后刚刚消失

彻底失去主人的房屋

失去了家园的位置

这原是一座崭新的房屋啊

建成于空旷的野地不久

男人一锹一锹坯足了土砖

女人一苇一苇编成了顶席

一双人,四只手

没有外援,只有那头家养的驴从旁协助

完工那天,唯有邻里的燕子飞往庆贺

把大红囍字从借住的炕头完好取下

高一丝丝贴上——

女人让男人再高一丝丝贴上

让囍字落户在自家土墙

女人的笑容第一次由衷打开

宛如男人在女人手臂上第一次种下那朵绽开的麦花

麦子在男人女人躬耕的土地上开花

开满过大片大片的麦花

男人问麦子,收割完麦田之后

女人是否可以多拥有几件长长的衣衫

可麦子啥也不说

男人开始梦想一次又一次丰收以后

玉米丰收过。土豆丰收过。

女人最不喜欢的一种丰收

是男人血管里的血液被一次次丰收

粮商活着,农人才能活着

男人的话,从深谙岁月在鱼尾纹中爬出

几只鸡崽从深谙期待的蛋壳中爬出

男人和女人一起笑了

看看城里的房子

女人和男人一起忧愁

耕地拉车的驴住哪儿?下蛋的鸡住哪儿?

路埂旁的老树青了又黄,黄了又青

驴把田地翻了一遍又一遍

这亲爱的土地上

男人将汗珠洒遍,将掉落的食物捡进嘴里

这熟稔的土地上

女人将脚印踩遍,将掉落的麦穗拾进竹篮

白天到傍晚的冬季村头,有一杯水的冷冷暖暖

深夜到天明的那场暴雨之后,

土坯和土坯有了粘性

男人说出与女人第一回见面的羞赧

女人指着一旁的驴说

在大雪纷纷的院中

见它被你抚摸,被你喂饱

这个男人足以认下

女人不会忘记

男人如何添旺半夜的碳火,供女人烘干难言之隐

男人也无法忘记

女人的最后一天,是落水在送饭给他的路途

只有村邻们很快就会忘记

在葬别女人之后

男人如何把田地收拾干干净净

把所有账单收拾干干净净

把干干净净的十个鸡蛋还给借主

男人在女人冰冷的手臂上,种下最后一朵麦花

被解套的驴,和男人完成最后一次回首对眸

女人带走了失禁的苦,也带走了男人

男人,赶跑了那头驴,也赶跑了所有的明天

那头熟晓一切的老驴

是家园最后的守卫

它出现在推土机驱赶的动作中

它从朦朦尘烟中奔腾而出

不知道何去何从

写完“诗”以后, 实在不觉一吐已快。再来用大白话说说此片吧。

我是7月21日去看的片,自走出影院起,心间一直憋闷。不知道为什么,看完这部片子,我明明觉得有很多话想说,有许多泪可淌的,但就是讲不出、淌不下,久久梗在心头,一直写不出来,也仿佛一直释怀不了。

读过多篇观感评析,条条大路通罗马,殊文同归,最后都是直指人心最弱最柔的部分。

这些柔弱的部分里,有生命的无奈与坚忍。人与土地如此不可分割,人与人之间,爱与爱之间,如此简单,又如此重要。

《隐》片,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故事就是活着的画面。主人翁就是男人女人和一头驴;时间就是春秋冬夏;背景就是黄土田垄土屋;台词就是:麦子能说啥?

这部电影女儿没有陪我去看,我也没有勉强她。因为零零后的娃,是读不明白这个时空的画面的。那些土墙砌成的画面;那些火炉挨着炕头、燕窝挨着屋檐的画面;那些女人坐驴车、男人赶驴车的画面;那些男人地里挥锄、女人陇间拾辍的画面……

一穷二白的有铁,残疾身子的贵英,成了一对苦难中的夫妻。他们足够对得住“贫困”这个画面。他们是一个时代,一个区域的象征。这对苦难中的夫与妻,他们除了依靠彼此,就是依靠土地。

那些依靠一切劳作而活着的画面,叫不叫生活?那些相依为命的感情,叫不叫爱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觉得,现代化的日子里,一定还有几代已经老去与正在老去的人们,生命中的某些点点滴滴,轻轻一去触碰,就会酸涩到心头怔怔。

作为七零后的我,对土地乡村多多少少有过亲近,那些尚能回忆而见而听的院落、燕子、麦田、老树、土墙、坟头、沙丘……对了,还有那一头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伴驴——

那头驴,始终走走停停在我心中。辔头不在了,田地不在了,主人也不在了,家园亦不在了……一头只懂得用力行进的驴,一头不懂得择生选死的驴,它实在给不了生命的答案。

而我,就像这只茫然的如黔之驴,不知道如何为这一篇平凡到骨髓深处的故事留下怎样的冥想。我开了二十次以上的文头,又废掉了二十次以上。

诗《隐入尘烟》是第二十九次伏案成了稿。我把这首艰难成稿的《隐入尘烟》,最先发给了风吹沙看。沙沙姐说,叙事诗啊。我说,嗯。嗯完以后,不知咋滴,我突然能噼里啪啦,在这首诗下面打出这么多字来。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文作者:沁

推铲机很利索

掀除的屋顶,抖落几阵隐约的尘烟

最后一面墙体倒塌下来

尚未风干的土砖也没扬起太大的尘烟

这原是一座新房呵,有男女主人

人世间的她和他,一前一后刚刚消失

彻底失去主人的房屋

失去了家园的位置

这原是一座崭新的房屋啊

建成于空旷的野地不久

男人一锹一锹坯足了土砖

女人一苇一苇编成了顶席

一双人,四只手

没有外援,只有那头家养的驴从旁协助

完工那天,唯有邻里的燕子飞往庆贺

把大红囍字从借住的炕头完好取下

高一丝丝贴上——

女人让男人再高一丝丝贴上

让囍字落户在自家土墙

女人的笑容第一次由衷打开

宛如男人在女人手臂上第一次种下那朵绽开的麦花

麦子在男人女人躬耕的土地上开花

开满过大片大片的麦花

男人问麦子,收割完麦田之后

女人是否可以多拥有几件长长的衣衫

可麦子啥也不说

男人开始梦想一次又一次丰收以后

玉米丰收过。土豆丰收过。

女人最不喜欢的一种丰收

是男人血管里的血液被一次次丰收

[责任编辑:linlin]

标签: 干干净净 一次又一次 男人女人

相关文章

评论排行
热门话题
最近更新